1998年,济南。
序言:世上哪有白吃午饭的好事,绝大多数都是骗局或者陷阱。
买二手车的时候,如果报价低得离谱,还要求你先交定金锁定车,那你必须擦亮眼睛,小心别被套路了。
加代当时在北京西单碰到一位叫段一一的女士,后来在深圳也认识了芬姐。通过加代的撮合,这两位女士合伙开了家二手车交易公司。
某天,济南有个人联系了她们公司的评估师,说那边二手车贼便宜,价格压得吓人。段姐带着评估师亲自去了济南,准备大干一票。
他们到了大明车行后,挑了六辆车,价值加起来超过两百万。付了二十万定金后,段姐出去吃饭去了。饭后回来准备手续,却发现车行忽然开口涨价,声称之前算错了,要额外加三十万。
段姐觉得,加上这三十万后的价钱根本不合理,于是决定不买了,想让车行退回定金。谁想到车行死活不肯退钱,还找济南的朋友帮忙,结果连定金都没拿回来,还遭了一番刁难。
段姐性格向来刚直,绝不会忍气吞声,立刻给加代打了电话。
段姐问:“加代,你在济南有人脉吗?”
加代回:“姐,怎么回事?”
段姐把事情来龙去脉详细讲了一遍。
加代说:“姐,这明显是骗钱的把戏,彻头彻尾的骗局。车行在哪儿?老板叫什么名字?”
段姐说:“就在济南历山区,据说老板叫宝忠。”
加代马上答道:“姐,你先别急,我帮你打听。”
段姐问:“你找的人靠谱吗?我看宝忠开的是宝马,从他口气听着,确实在济南挺有点后台的。”
加代说:“我清楚了,段姐,我先给电话打个探口风。”
挂断电话后,加代想起了他的哥们勇哥认识的曹伟,于是给曹伟打了电话。曹伟当时虽然不在济南,但很爽快地说:“兄弟,我可以帮你联系朋友应应急。”
加代说:“曹哥,先把宝忠的电话给我,我先和他聊聊。”
如果他肯把那20万定金退回来,那自然是最好的选择;要是不肯退,我再联系你。
加代从曹伟那儿拿到了宝忠的电话,立刻拨了过去。
加代喊道:“大哥,我是北京的加代,我姐姐是个弱女子,生活挺不容易的。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,把那20万定金退给我们?我在济南也认识些朋友,不想因为这点小事给他们添麻烦。要是你能来北京,我请你吃个饭,咱们也算交个朋友。”
宝忠回应:“兄弟,咱们这个行业讲规矩。不能因为你一人影响规矩,哪个来打电话,这定金都不能退。”
加代有些急了:“大哥,既然定金不退,你当初怎么跟我姐说的?”
宝忠笑道:“哎呀,兄弟,你以为我会上你那套吗?你去济南打听打听,宝哥在济南这儿的市场是个什么身份!你来吓唬我?”
加代无奈:“好啊,那我就去找你,你等着我。”
说完,电话挂断的加代开始琢磨:是不是继续找曹伟帮忙呢?可他人不在济南。既然不找曹伟,那还能找谁?突然,他脑中闪过一个名字——青岛的聂磊。
加代召集了马三和丁建商量:“如果我请聂磊帮忙,他会帮我吗?”
马三坚定地说:“换成我是他,肯定帮你。为啥?我敬佩你。”
丁建也赞同:“哥,他应该会出手帮忙。上次在医院,聂磊没派人回来报复,我看他还是挺讲义气的。”
听着两兄弟的话,加代觉得跟聂磊的关系复杂但还有希望,于是决定打个电话试试。
加代开口:“聂磊,我是北京的加代。”
聂磊有些意外:“你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?”
加代说:“关于上次那档子事儿……”
聂磊打断:“上次的事都已经过去了,你要是来青岛,我倒是可以请你喝杯酒。”
加代听出点希望,赶紧说:“聂磊,你在济南认识人吗?我姐去济南买车,喜欢了一批车,交了20万定金。但那些人却突然提价,要多加30万,我姐不同意,想要退定金,他们不干……”
聂磊冷静地说:“这是他们惯用的把戏。”
我没必要跟谁打招呼,你直接来青岛找我,我带你去见他们。
加代答应道:好!那先谢谢你了。
电话挂断之后,加代带着马三、丁建和王瑞一同赶往青岛。抵达青岛后,加代先去拜访了自己的岳父。那天晚上,聂磊请加代吃饭,两人在酒桌上畅饮一番,过去的恩怨也随着酒意渐渐消散。
加代告诉聂磊:“这家车行叫大明车行,表面上的负责人是蒋大明,其实真正掌控的是宝忠,店址就在历下区。”
聂磊回答:“我认识宝忠。明天我带你去见他。”
后话说道:有人说加代不是身处战斗中,就是正赶着去打仗的路上。还有人疑问,天天干这种事,钱到底是从哪儿来的?
针对第一个问题,我举两个例子:第一,如果你是一位关键人物,会发现来找你的人络绎不绝;或者说你是名医,会发现各种关系托病人来找你看病的人非常多。
至于第二个问题,帮人解决难题怎么可能还在意钱呢?更何况加代本身有自己的生意,只是让别人帮忙打理而已。
加代的老友段一一在济南的一家车行被人耍了手段,遭受了二十万元的损失,还被扇了耳光。加代找到聂磊求助,聂磊便带着他的兄弟们和加代一起赴济南,算那家车行老板宝忠的账。
一大早,聂磊带着二十来个兄弟,驾着四辆车,两辆虎头奔,两辆4500。两名兄弟蒋源和李岩分别站在车队两侧,其他兄弟每人手中握着一把五连发步”真理”。
和加代等人简单吃完早餐后,车队从青岛直奔济南。加代提前给段一一打电话,让她在目的地等着。段一一见到加代,顿时感觉找到依靠。加代让段一一带路直奔车行。
到了大明车行,只有加代、聂磊、马三、丁建和段一一进入店内。
蒋大明一见段一一,带着嘲讽笑道:“哟,大姐,你又跑回来了啊?”
段一一冷冷地指着他:“加代,就是他拿了我二十万定金,到现在不肯退给我。”
加代冷声说道:“兄弟,我不想让你为难,赶紧把你们老板宝忠叫出来,否则……”
蒋大明不屑反问:“否则?你来之前也不先打听清楚我是谁,也没打听过我宝忠哥是什么来头。”
要么走人,要么别怪我不客气。我劝你识趣点,赶紧离开济南,不然我保证把你们统统给清理掉。
聂磊听了,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,怒声道:“竟然敢这么瞧不起我?”
正当聂磊准备吩咐门外伙计出手时,马三抢先一步冲上去,重重一拳砸到大明脸上,紧接着他从腰间抽出小板斧,狠狠地砍了两下。
大明倒地,嘴里慌张喊着:“快来人啊,这里出人命了……”
马三不留情面,转动小板斧,用斧柄狠狠戳了他嘴角一记,声音清脆。
这手段实在太狠了,大明嘴唇被打裂,牙齿掉了几颗,马三紧接着用皮鞋猛踢他的脸,“啪啪”作响。
恰在此时,屋后猛地冲出四个人,直奔马三杀来。
聂磊见状,从腰包里拿出一把东风三,狠狠在其中一个人腿上打了一下,那人疼得“啊呀”一声跪倒在地。
剩下三个见状,连忙劝阻:“大哥,别冲动,大哥别冲动。”
聂磊扫了他们一眼,厉声命令:“都给我跪下,跪了!给代哥跪下!”
那三人吓得双手抱头,老老实实跪了下去。
加代拍拍聂磊的肩膀,说:“别难为他们了,这事我得先给宝忠打电话,必须得找他清楚。”
聂磊马上说:“代哥,我来给他打。”
拨通电话后,他冷声道:“宝忠啊,我是青岛来的聂磊,现在就在你车行,你给我十分钟,立刻给我赶过来。”
电话那头宝忠疑惑问:“聂磊,咱们之间没啥过节吧?”
聂磊淡淡答:“没什么恩怨,加代是我的兄弟。”
宝忠脑子嗡的一下,怎么还扯上聂磊了?
他急忙解释:“兄弟,我这儿离得远,十分钟根本赶不到啊!”
聂磊冷冷回:“赶不到?那你就别来了!”
说完,啪地一声,挂断了电话。
加代问:“磊弟,他什么时候能到?”
聂磊不耐烦地说:“别管他什么时候到!哥,他没跟你说那连着的九家车行吗?”
接着,聂磊对蒋源和李岩吩咐:“去,把那些车行全给我毁了!”
俩人一听,领着伙计扛起家伙就飞奔出去。
一行人来到车行,先开口问道:“这里是宝忠大哥开的车行吗?”有人冷冷回应:“要买车吗?忠哥现在不在,要买自己看车吧。”蒋源听罢,立刻爆出一句:“给我砸了!”紧接着便是一阵嘈杂声,打碎的玻璃碎片四处飞溅,声音震天响彻。
旁边的马三和丁建看见这一幕,彼此对视一眼,说:“车里不会还有人吧?磊哥,我们也过去帮忙吧!”聂磊答道:“有东西,自己去后备箱拿着。”说完,马三和丁建便取出工具,也加入砸车的行列。
宝忠清楚自己力量无法抗衡聂磊,于是赶忙拨通了大哥忠涛的电话。
他向忠涛详细叙述了事情的经过,语气中满是无奈和焦虑。忠涛听后眉头紧锁,沉声问:“你到底怎么招惹到他了?”宝忠回答:“我也很迷惑,没想到那个姓段的女人竟然跟他认识。哥,能不能你陪我一起去?不然他还会继续来找我的麻烦!”
忠涛叮嘱道:“你先回去,我这就赶过去你那里。”宝忠又请求:“涛哥,别让我一个人去,怕他在那边得寸进尺。你一定要陪我一起。”
当宝忠和忠涛驱车赶往车行时,马三、丁建、蒋源和李岩已经将车行砸得乱七八糟,现场一片狼藉。几个人站在碎玻璃旁闲聊,远远看见宝忠和忠涛到来,只见九个车行的玻璃全数碎裂。
忠涛和宝忠下了车。
聂磊看见忠涛,开口道:“这不是涛哥吗?”
忠涛沉声质问:“聂磊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为了区区二十万,值得把车行砸成这样?”
聂磊答道:“涛哥,这不是纯粹钱的问题,那二十万他根本没退给我。倒是他还打了我的段姐!”
忠涛叹了口气,“聂磊,我在车上也跟你说了,他根本不知道那个段姐认识你,这事确实是宝忠没处理好。你看在我的面子上,咱们把这事给算了吧。”
聂磊冷笑道:“涛哥,先别谈别的,我先问问宝忠,我把你的车行砸得稀烂,你心里怎么想?”
宝忠耸耸肩,说:“没啥好说的,都算朋友,砸坏了就砸坏了呗。”
聂磊点点头,“那好,咱们先算这笔账。现在轮到你回答我了,你打我段姐一巴掌,还在电话里对我大哥大放厥词,这到底是什么意思?给我一个解释!”
说完,聂磊一把揪住宝忠的衣领,气势逼人。
宝忠一边喊着:“涛哥,涛哥,你别急……”
忠涛的脸色有些尴尬,微微皱眉问:“聂磊,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聂磊冷冷说道:“涛哥,这事儿和你根本没关系!”
加代和段姐在旁边听着,不禁劝道:“磊弟,差不多得了,别再闹了。”
然而聂磊不依不饶,严厉地说:“不行!赶紧让代哥和段姐跪下,马上跪!”
忠涛试图缓和:“聂磊,够了,别再闹了!”
加代连忙插话:“行了,聂磊,够意思了,别说了。”
聂磊继续咄咄逼人:“哥,你现在心里舒服了吗?”
加代点头道:“舒服了,心里踏实了。”
聂磊又转向段姐:“段姐,你的心情舒服了没有?”
段姐认同地点头:“是的,心里舒服多了。”
聂磊这才松开了手,放开了对方,转向忠涛说道:“涛哥,凭你的面子,我这回就饶了他一次。”
忠涛感激涕零:“多谢你了,聂磊。”
之后,加代他们放弃了那二十万的定金,宝忠则用这笔钱开始装修车行。
加代和段姐依依不舍地向聂磊告别,随后两人踏上了返回北京的旅途。
时间来到1998年,地点是在唐山。
这一句老话说得没错:“多一个朋友就多一条路。”
从最初在天上人间相遇,到后来在唐山遭遇大四头和五雷子围堵,再到梅河口田波的挑战,加代与唐山古冶的大锁、二锁的关系日渐牢不可破。
眼看大锁的生日要到了,办一场热闹的生日宴会自然成了必不可少的仪式,既是庆祝生日也是升华兄弟情谊的绝佳机会。加代也收到了亲切的大锁生日邀请函。
接到邀请后,加代特别吩咐他在深圳的兄弟江林去香港添置一块名表,准备当作生日礼物派人送去。
在加代启程的前一晚,京城的赌王金相专程来访。自从肖那大哥请金相出面帮助加代挽回颜面后,二人便成了形影不离的铁哥们。加代自然邀请金相同行,去唐山结识大锁和二锁,金相欣然应允。
大锁生日的前一天,加代带着马三、丁建,肖那、杜崽、大象一行人踏上了唐山的路。到达后,大锁亲自安排了热情周到的接待。
生日宴会当天,唐山各界人士纷纷到场助兴。宴会正式开场时,大锁登台发表致辞,诚挚感谢各位亲朋好友百忙抽出宝贵时间来赴宴,并衷心祝愿大家能尽兴吃喝,度过一个难忘愉快的夜晚。
大锁开始挨个敬酒,二锁提着酒瓶紧跟其后。走到加代这桌时,大锁刚想和他搭话,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。回头一看,正是从唐山过来的二小和三小。二小说:“兄弟,刚才人太多,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。现在告诉你一声,我有急事得先走一步了。”
大锁忙说道:“别急着走,我这里来了不少北京的朋友,先给你引见一下,大家以后互相帮扶,照应照应。”
大锁先介绍道:“这位是加代,绝对的好兄弟!”
加代伸手握了握,“你好,二哥,我是来自北京的加代。”
二小一听,眼睛一亮,说:“加代啊?前阵子跟大四子和五雷子那场对峙是你吗?”
加代点头回应:“正是我。”
二小说:“哎,这下我倒真想好好了解下你了。”
二小回头对三小说:“三弟,咱们那事儿先放一放,先欢迎认识下新朋友。”
酒过三巡,菜尝五味。大锁看大家酒兴正浓,便提议:“咱们换个地方去玩玩吧。”
三小一听,立刻说道:“没必要再去别处了,直接带你们回我那儿。我那地下一层是赌场,楼上是歌厅和酒店,各种设施应有尽有。”
大家一听觉得不错,便跟着去了三小的地盘。每人都各自找了乐子,忙着玩自己的东西。加代选了个角落泡茶,因为他其实并不喜欢碰赌博。
二小见状问道:“怎么了,老弟?是没带钱?还是害怕输钱?要没钱叫哥哥,借你点。”
加代听了心里有些不舒服,便说:“那我玩两把试试。”
刚上场没多久,加代带来的十七万,竟然输了十五万。他倒也没太在意,把输掉的十五万当做是请客捧场,想就此收手。
二小再度凑上来,笑着说道:“怎么,老弟,这么有份量的北京大哥,输十五万就不干了?你怕输了钱吗,还是没钱了?告诉你,跟哥哥开口,借你没问题。”
二小这话被大锁听在耳里,心里暗自难受。大锁对加代说道:“哥,我车上有现钱,拿一百万给你,跟他硬拼一把。”
加代点头同意,表示准备继续参与这场赌局。
此时,京城赌界的王者金相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,对加代说道:“大哥,剩下的两万交给我,交给我去赌几把吧。”
加代对金相的赌技了如指掌,心中佩服得不行,便点头答应:“兄弟,那就全权交给你了。”
金相笑着回应:“放心,大哥,这事包在我身上。”
金相一上场,神速地把加代之前输掉的所有钱全都赢了回来,尤其是在最后一局,他大胆压下110万,结果完全符合预期,再次大获全胜。
加代看到这局面,干脆开口说:“算了,110万不要了,咱们走吧。”
加代一行人便离开了古冶天府酒店,返回唐山老家。可他们一走,二小和三小却面色惨淡,满脸难看。毕竟是自己主持赌场的,居然在这么多地方名流面前,败给了金相,颜面无光。
二小怒气冲冲地召来大哥张龙,对三小吩咐道:“你带着张龙好好教训教训他们,让他们清楚分寸,尤其是那个叫金相的家伙。”
三小郑重回应:“二哥,明白,我一定办到。”
三小带上十几个手下,里面五六个死士拼死无畏。三小和张龙手里都拿着东风三,其他几个人则手持五连发步”真理”,他们气势汹汹地直奔古冶天府酒店而去。
刚进门,酒店经理见状连忙上前,认出三小,战战兢兢招呼说:“三哥,您来了?”
三小眉头一皱,问道:“那几个北京来的家伙,加代和金相住哪个房间?”
经理被这阵势吓得腿都软了,战战兢兢地回答:“三哥,加代住7017,金相住7018。”
三小听了,带着手下直接冲电梯,迅速赶到金相房门。站门口时,他们使劲敲响金相的门,“咚咚咚”,同时喊道:“开门,开门!”
金相刚要睡,突闻外面吵闹,猛地被惊醒。他自从上次五雷子的那档子事后,越发小心谨慎。透过猫眼一瞧,十几个大汉蹲在门外,他心下一紧,不敢轻易开门,赶紧掏出手机给加代打了电话,说:“我这房门外来了好几个人,感觉不太妙,你先别急,我看看怎么应付。”
加代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:“知道了,你小心点。”
随即,加代推开房门,声音不耐烦:“谁啊?都这么晚了,能不能让人好好睡个觉?”
三小一听,心里暗想:敲门不开,你倒先自己出来了!随即大声对手下喊:“把他抓过来!”
张荣迅速从腰间抽出东风三,架起”真理”口,指向加代,“别动,谁也别动!”同时一手抓住加代的头发,往外拽去。
三小也掏出一把东风三,指着加代,脸色阴沉地说:“我敲的可是金相的门,你为什么要出来挡着?”加代满脸不解,反问:“你们到底什么意思?”三小冷冷地回道:“记住,在唐山这地方,规矩得自己守着。你居然敢带个外人在我们面前晃悠,这让我们兄弟俩吃了大亏。加代,我警告你,唐山这块地,是二小和三小说了算,你敢动谁,后果自负。”说着,三小不客气地用手掌“啪啪”打了加代几下脸颊。
加代哪能忍受这种侮辱,忍不住反驳:“三小,你这样做真的好吗?大锁和二锁可是把我当朋友。”三小冷哼一声:“哼,你拿他们俩吓唬我?你最好问问他们,敢不敢站出来跟我们作对。”加代连忙低头:“好吧,好吧,你们兄弟厉害,我加代记得清楚了。”三小瞥了他一眼,“你给我记住了,可那外人还没给我说清楚,把那个金相叫出来!”
此时,金相正躲在门后用猫眼偷偷观察着,外面的对话他全都听进耳里。张龙又一次敲门,“啪啪”响个不停,“开门!给我出来!”门内的金相吓得脸色发白。
加代无奈说:“你们有话咱们可以跟我说,没消气也能先打我一顿。”张龙冷笑道:“哼,你还把自己当大哥?”说着,张龙手里挥着东风三的”真理”柄,狠狠地砸向加代的太阳穴,一下子把他打倒在地。不过,张龙也知道,加代和大四头、五雷子的关系硬,怕真碰瓷,于是只是用”真理”柄“啪”地响了一下,并没真用力开”真理”,但这招足以把加代吓得够戗。
张龙冷声警告:“加代,听好了,我是张龙,要是你再敢对我两位兄弟不敬,我立马让你消失。”三小在旁边忙着打圆场:“得了得了,别闹了。”说完,三小带着一帮人灰溜溜地离开了。
金相一直在旁边听,吓得浑身发抖,赶紧跑出来,一脸关切地问:“代哥,代哥,你没事吧?”紧接着,他把倒在地上的加代扶回屋里,简单给他处理了伤口。
加代怎会轻易放过这事?他马上拨通了电话,找到了朝阳区大哥李正光,冷声说:“正光,立刻带人过来唐山,帮我对付丰南的二小!”
我和金相在他那赌场赚了点钱,结果他竟然狠狠派了十个人来找我麻烦。
李正光听完,满腔愤怒地说:“任总,你放心,我这就赶过去。”
电话一挂断,马三和丁建立刻赶了过来,就连唐山的地下大佬二锁也出现了。
马三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,气得火冒三丈。作为地主头目,大锁二锁开始打电话招揽人手,想要集合帮手一同出面解决。
可一说是要和二小对着干,大伙儿都不愿意出头,这也足以说明二小和三小兄弟在唐山当地的影响力之深。
看到大锁叫人不顺利,马三知道李正光快到了,便打电话给李正光手下高泽建,问他:“你们真的要来唐山是吧?”
高泽建答道:“是的,三哥。”
马三开门见山地要求:“你来的时候,得给我带两个那玩意儿。”
高泽建有些疑惑地问:“什么东西?三哥,您说清楚点。”
马三严肃地说:“别装糊涂,我都亲眼见着了,是你让小毛从深圳弄的几样东西,赶紧给我带两个过来。”
高泽建为难地推脱:“三哥,我还有别的用处。”
马三冷声威胁:“别废话,要是不带,咱们就直接装作不认识。”
高泽建只得答应:“行,三哥,我给你带过来。”
李正光纠集了五十几号人,开着十多辆车,带着家伙事儿直奔唐山。几个小时的颠簸后,他们到了天府酒店门口,李正光赶紧给加代打了个电话:“任总,我到了,咱这就动手吧?”
加代那边慢悠悠地说:“正光啊,别急,先上楼吃个饭,我给你介绍几个朋友。”
李正光有点急:“还吃啥饭啊?打完再说!”
加代挺坚持:“先上楼,听我的没错。”
李正光想了想,答应了。于是,他和高泽建带着人浩浩荡荡上了楼。大锁为了表示歉意,又是摆酒又是上菜,还给李正光的兄弟们每人封了五千红包。大伙儿乐得跟啥似的。
可马三没心思吃饭,硬是把高泽建拽到一边。马三低声问:“东西带了没?”
高泽建一头雾水:“三哥,你看我们这阵仗,还用得着那玩意儿?”
马三一脸严肃:“废话少说,我哥这回面子丢大了,我得一个人去帮他找回来。你们这么多人去,赢了也不光彩。”
高泽建挺担心:“三哥,你这太冒险了。”
马三一挥手:“别啰嗦,快给我!”
高泽建没办法,只好从兜里掏出俩小地瓜递给马三。
马三拿上东西,连个招呼都没打,出门开车直奔二小兄弟的地盘。
到了地方一看,还没开门呢。马三揣着五连发”真理”就往里闯,看门的小子拦着问:“你找谁?想玩晚点再来!”
马三问:“二小和三小在不在?”
看门的不乐意了:“什么二小三小的,你得叫二哥三哥!”
话音未落,马三“砰”地就是一”真理”,那小子应声倒下。其他人一看这架势,吓得撒腿就跑。马三一边追一边开”真理”,“砰砰砰”,那些人跑得比兔子还快,眨眼就没影了。
其实那时候二小根本不在,但三小和张龙在里头呢。听到外面的”真理”声,三小开门往外瞅了一眼,刚要问“谁啊?干嘛呢?”马三一眼看到是三小,抬手就是一顿“砰砰砰”。
张龙眼疾手快,“哐当”一声把门关上。他心里盘算着,等马三靠近了再说。子弹打完,马三瞅准时机,开门就往外冲。他顺手从兜里掏出一颗小炸弹,“嗖”地扔进了三小办公室,里面“扑通”一响,三小和张龙直接晕菜了。
马三刚想撤,刚才跑掉的那帮人竟然拿着连发”真理”回来了。其中一个“砰”地一”真理”,打中了马三的肩膀。马三捂着伤口,眼疾手快又扔出一颗炸弹,“嗖”地一下,好在那些人跑得快,不然全得报销。
马三忍着疼,开车就往古冶奔。加代一听这事,立马说:“咱在唐山待不住了,赶紧回北京。”
这事把二小也吓得够呛,心想这家伙真是太狠了。最后,大锁给二小赔了200万,二小也就不找加代的麻烦了。
转眼到了1998年,澳门那边出事儿了。
石家庄的大哥吴迪他弟吴名,和人合伙做生意被骗了500万。被骗的还有凉棚和马老六,加起来200多万呢。听说骗子叫李五,澳门氹仔岛万兴酒店的老板,道上人称五哥。
吴迪为了给弟弟讨回公道,给加代打了个电话。
吴迪:“代哥,你在深圳混过,澳门那边有熟人吗?”
加代:“哟,吴迪,现在混得不错啊,生意都做到澳门去了?”
吴迪:“哥,你就别打趣我了。我弟吴名被骗了500万啊……”
加代:“这样啊。那你来北京找我,咱当面说。”
吴迪一听,带着张宝林就往北京赶。
到了北京,加代一看张宝林也来了,笑着说:“宝林,你也来了?”
张宝林:“任总,我们不想给你添乱,你告诉我人在哪儿,我们自己解决。”
吴迪也是这么想的,生怕加代在澳门也没辙。他们哪知道加代在澳门的人脉,和崩牙驹的关系铁着呢!
加代笑了笑,说:“不用,宝林,我打个电话,人就能给咱送回来。”
张宝林一听,心里直犯嘀咕,真的假的?
吴迪也赶紧说:“代哥,这太麻烦了,还是我们自己来吧。”“咱还是自己跑一趟吧。”加代说。
吴迪有点犹豫:“加代哥,你是不是不放心啊?要不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加代笑了笑,立马让王瑞订机票,直奔深圳。一到深圳,左帅亲自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来接,十多辆车,四十多个兄弟,前头是加代在深圳那辆炫酷的奔驰,后面跟着十辆大气的4500。兄弟们一身黑西装,打着领带,踩着黑皮鞋,戴着墨镜,站得笔直笔直的。
加代他们一露面,左帅就迎了上去:“代哥!代哥!”
吴迪和张宝林私下嘀咕:“加代哥在深圳这势力,真不小啊!”
晚上,加代带着吴迪、张宝林他们在深海国际大吃了一顿。吃完饭,加代又安排他们在深海国际酒店住下。吴迪虽然见过世面,但这么豪华的酒店还是头一回住,七星级,一晚就要三千八呢!
把吴迪、张宝林安顿好后,加代给崩牙驹的手下金刚打了个电话:“金刚,我明天过去找你哈!”
第二天,加代带着张宝林、吴迪他们,坐着邵伟准备的大飞就去了澳门。
邵伟还为每艘大飞都配了四名拿着微型冲锋”真理”的兄弟。张宝林他们一看,直呼:“这也太牛了吧!”
邵伟也挺给加代面子,说:“这都是代哥的,我就是代哥的小弟。”
到了澳门,吴迪和张宝林更是惊呆了。金刚开着四辆劳斯莱斯和十辆虎头奔来迎接他们,场面壮观,跟左帅那阵仗不相上下。
金刚把加代他们带到了葡京酒店。加代互相介绍了一下,大家握了握手。加代说:“吴迪,你跟金刚说说具体情况吧。咱们兄弟,铁得很。”大家一听,都笑了。
吴迪说:“骗我弟弟的那个人叫李五,现在逃到澳门氹仔岛开了家万兴酒店,酒店地下一层还是个赌场。”
金刚一听,立马说:“李五?万兴酒店?氹仔岛?行,把他电话号码给我。咱们不用亲自去,我打个电话,让他把钱送回来。”
吴迪摇摇头:“他电话关机了,打不通。”
金刚一挥手:“那就别废话了,我叫些兄弟过去,咱们直接找他去,把钱要回来。不给?那可由不得他!”“咱们得把钱要回来,看我不把那酒店给拆了!”金刚边说边拨了个电话,“小欧,快叫些兄弟到氹仔岛来。”
没一会儿,外面涌进来五十几号人,十几个穿着花里胡哨的,手里还拎着连发”真理”。金刚瞅了一眼,喊道:“代哥,咱们走,去万兴酒店瞧瞧。”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氹仔岛的万兴酒店出发了。
到了酒店,大堂经理吓得脸色都变了。金刚觉得这人挺面熟,经理赶紧凑上前:“刚哥,我以前在葡京酒店干领班的!”
金刚问:“哟,现在升经理啦?别紧张,把你们老板李五叫出来。”
经理支支吾吾:“五哥?五哥去找万老了。”
万老是街世伟的老朋友,以前水房赖、崩牙驹都跟着街世伟混。万老一头白发,九八年那会儿都快六十岁了。万兴酒店实际上是万老的大本营,李五不过是管事的。澳门有啥事儿,都是万老出面摆平的。澳门有名望的人,哪个不给万老面子。
金刚不耐烦了,要了李五的电话,直接打了过去。
“李五,你是不是欠石家庄一个叫吴名的五百万?”金刚开门见山。
李五反问:“你是谁?这事儿跟你有啥关系?”
金刚冷哼一声:“我是谁?我是十四k的金刚,我大哥是崩牙驹。识相的话,赶紧还钱,但别想着只还本金。按赌场的规矩,你欠了一个月了吧,翻倍,一千万,一分不能少……”
吴迪和张宝林在一旁听着,金刚说五百万一个月的利息要五百万,俩人后背直冒冷汗,这也太狠了,一个月就翻倍。
电话里,李五硬气得很:“你算哪根葱?我告诉你,我凭啥还你,我大哥是万老,这酒店是我们俩合伙开的。”
金刚火了:“你拿万老来压我?我再问你最后一遍,明天能不能给?”
李五回答得干脆:“不能!我凭啥给你!”
金刚冷哼一声:“行,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。”
说完,金刚挂了电话,对兄弟们一挥手:“给我砸了这酒店!”他那五十多个兄弟,扛着连发”真理”,呼啦啦全冲上了二楼,乒乒乓乓一顿猛砸。酒店里的客人吓得魂飞魄散,到处乱跑。但这帮人还真没伤人,就是见啥砸啥,沙发、茶几、吊灯、酒柜、大鱼缸,全给砸了稀巴烂。十多分钟过后,金刚瞅了瞅,说:“得了,代哥,咱们撤,今天就是给他提个醒,明天钱还不到账,我就把这酒店给砸关门!”
这时候,吴迪和张宝林才算是明白了,加代这人脉,可真不是盖的。十四K在澳门,那势力,杠杠的。
金刚他们一走,大堂经理赶紧给李五打电话。李五火急火燎赶回来,问:“谁干的这是?”
经理哆哆嗦嗦地说:“金刚,他说,明天不还钱,还得来。”
李五一听,立马给万老打电话。万老一听,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:“你们没提我名字?”
李五说:“提了,提了之后他才砸的。”
万老更生气了:“这也太嚣张了!就算他大哥崩牙驹,也得给我几分薄面。我得给崩牙驹打电话!”
这时候,加代接到了崩牙驹的电话。
崩牙驹问:“兄弟来澳门了,咋不跟我说一声?”
加代说:“驹哥,我怕您太忙,没敢打扰。”
崩牙驹说:“再忙也得见你啊。晚上一起吃饭,听说你从大陆带了几个兄弟来,介绍我认识认识。”
加代答应了。
那天下午,崩牙驹在他那超豪华的别墅里摆了个大酒席,请咱们吃饭。酒过三巡,加代给介绍了吴迪和张宝林。
刚介绍完,崩牙驹手机就响了。他接起来问:“喂,哪位?”
电话那头传来万老的声音:“我啊,国驹。”
崩牙驹回了句:“哦,万老啊。”
万老问:“还记得我声音不?你手下有个叫金刚的小子不?”
崩牙驹瞅了眼旁边的金刚,点了点头:“嗯,他是我兄弟。”
万老不高兴地说:“这小子太不懂事了,居然敢带人去砸我和李五合开的万兴酒店。李五都说了那是我的地盘,他还敢动手。你得给我个说法。”
崩牙驹心里早听加代提过这事,就问:“那您想我咋办呢?”
万老说:“咋办?国驹啊,你在澳门才混几天?别以为打败了水房赖就能在澳门横着走!澳门水深着呢,有你不知道的高手。这事我可以不计较,但你得拿出点诚意来!”
崩牙驹问:“诚意咋拿?”
万老说:“把金刚和那些从大陆来的人绑了送给我。”
崩牙驹冷笑一声:“万老,您可别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。把我兄弟绑了送给你?您做梦呢吧。”
说完,“啪”地一下挂了电话,跟啥事儿没发生似的继续喝酒。
万老被崩牙驹这么一顶撞,气坏了,嘴里直嘀咕“太欺负人了”。然后他找了三个铁哥们儿,一个是集团的大老板家业,一个是何巨堂的老大,何巨堂那帮派大得很,手下好几百号人,还有一个是从大陆来的新秀,在澳门开了三家赌场的秦连志。
他们几个在万兴酒店边吃饭边合计怎么对付崩牙驹。万老说:“照崩牙驹这么发展下去,澳门啥事儿都得他说了算。咱们还怎么混?要不咱从东南亚或者金三角找些职业杀手,把崩牙驹给做了。”
这话吓得秦连志心里直突突,心想万一计划不成,自己在澳门没根没底的,不就完了吗?他太清楚崩牙驹的手段了。秦连志找了个清静地儿,给崩牙驹打了个电话,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。
崩牙驹没啥表情地说:“好嘞,知道了,谢谢啊。你赶紧找机会溜吧。”说完就挂了。
崩牙驹接着给心腹猛鬼天打电话,直接下令:“天,带些兄弟去万兴酒店,给那些查我的人点颜色瞧瞧。”
然后他又对金刚说:“你不是要找代哥要1000万嘛,你也去,顺便把钱拿回来。”
加代一听,说:“驹哥,咱俩一起去咋样?”
崩牙驹摆摆手:“兄弟,你来澳门就是客,哪能让你动手?来,咱接着喝!”
他们继续喝酒玩乐。这时候,猛鬼天带着一群兄弟,手里都拿着微型冲锋”真理”,飞快地到了万兴酒店。金刚也跟着去了。
一进屋,猛鬼天二话不说,拿起”真理”就一顿突突,屋里的人吓得差点没魂了。
金刚转头对李五说:“又多了一天,给我准备1500万!”……
金刚把1500万给了加代,加代拿出500万递给吴迪,剩下的1000万还给了金刚。在金刚的保护下,加代他们坐上邵伟找的快艇,回了深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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